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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年记忆 | 在城厢,我与娃娃书店的故事

2024-12-17 09:03:57 文旅 11291

  我小时候,因文化生活相当匮乏,听收音、看川剧、看电影都很不容易,最常见也最容易的就是到段上的娃娃书店里去看书了。

  当时城厢镇的五个居民段,都有一个娃娃书店,也是居民段委会最稳定的一个产业了。

  我家所在四段的娃娃书店就设在段委会那个狭长的过道里,位于上北街中段,与镇革委相邻,在油木家具厂对面。离我家较近,就隔了几间铺子,我常常到娃娃书店里去看书。然而,去娃娃书店看书是要给钱的,新书是两分钱,旧书是一分钱。每次去娃娃书店,都先站在门前,仔细看门外墙上挂出的书目板。书目板上贴满了娃娃书的封面撕,花花绿绿的,令人目不暇接。当好不容易选好书,交了钱,借到书后,就坐在书店里靠墙低矮的长板凳上看了起来。

  

(图据网络)分管娃娃书店的负责人是丁代表,一位干练且比较能干的老婆婆。民国时期,她和丈夫经营着一个制作丝线的作坊,故人称“丁丝线”。自从她当选为四段居委会副主任后,她就在段上搞起了养蚕的产业。沟边上(文庙前)栽种的桑树,都是四段的产业,养蚕便有了固定的食源。自分管了娃娃书店后,丁代表便将自己的小儿子和两个孙儿叫来轮流守书店。每借、还一本书都有详细的记录,每天晚上都要对账。如果出现差错是要赔钱的。

 

  我幺爸(父亲的弟弟)在家里收藏着两套连环画:《铁道游击队》和《红岩》,由于历史原因,这在当时是绝版了。我在家早就把这两套娃娃书看厌了,于是就与丁代表的小儿子商量,我把全套《铁道游击队》借给他们,我便可以在娃娃书店里免费看其他的书。这样的条件,他们当然求之不得,于是,我便将那套10多本连环画交给了他们。我还有一个条件,就是不能撕书的封面贴在书目板上,他们只好用牛皮纸写上书名贴了上去。这样一来,书店里的生意一下火爆起来,大多数人都是来看《铁道游击队》的。那几天,我一放学就泡在书店里看书。

  

 

  有一个星期天上午,我正坐在书店里看书。突然,我幺爸气冲冲地走进书店,将别人手中拿着正在看的《铁道游击队》一一收回,并朝我吼道:“给我爬回去!” 我第一次看见幺爸发这么大的脾气,不敢迟疑,只好乖乖地跟着回去了。一直很疼爱我的幺爸第一次,也是唯一一次打我,我知道这次祸闯大了,以后再也不敢把家里的连环画拿出去给外人看了。

  

(图据网络)又过了几年,我家隔壁的彭伯伯搬走了,所以,段上就把娃娃书店搬到了我家隔壁,我看书也更方便了。随着“四人帮”被打倒,一些文艺作品纷纷解禁,我家的两套连环画,市面上早就有卖的了,也就不稀奇了。负责管书店的人还是丁婆婆,但守书店的人变成了家住奎阁巷的李孃了。

 

  到了1977年,家住桑园巷的盲人小伙子高健从成都市盲哑学校毕业了,带着学到的按摩技术和好几摞厚重的盲文书回到家乡。段上就把书店的里间收拾出来,安上一个简易的按摩床和凳子,建成了一个盲人按摩室,让高健在这里开展按摩业务。当时,大家对这个新生事物还不了解,对按摩能治病的说法持怀疑态度。有一天,我就听沟边医院的一个领导在街上,指着娃娃书店门外的按摩室招牌,对其他人说道:“如果真能治病,我们可以给他开一个科室。但现在还看不到效果。”

  按摩室开张的那一个月里,生意很好,大家都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感受的。每次五分钱一个钟头,对大多数人来说,还是能接受的。所以,每天来按摩的人挺多。有一天晚上7点过了,书店的铺板已经上上了,忙了一整天的高健正准备下班回家,可突然来了几位中年妇女,她们都是在搬运队上班的铁二局家属,刚拉完货回家,路过书店,想来体检一下按摩,解除当下的疲劳。见客人上门,高健也没有推辞,一一给她们做了按摩。

  

(图据网络)然而,一个月以后,来按摩的人渐渐少了。五分钱一次虽然不贵,但有些病需要一个或几个疗程后才会见到疗效。每次五分钱,十次下来就是五角,对那些农民来说,还是负担不起的。所以来按摩的人就越来越少了,段上只好让高健去了敬老院。他不甘心年纪轻轻在敬老院工作,后来自己找门路,远走渡口(攀枝花市)去当了一名按摩医生。也就是在书店开按摩室的这段时间,我和高健成了好朋友,他很会摆故事,我至今仍记得他当时给我讲过的反特故事《一架蓝色的钢琴》 。

 

  再后来,我家买了一台收音机,我便迷上了电台里的连播文艺,关山播讲的《海啸》《高山下的花环》,四川评书艺术家徐勍播讲的《梨园谱》《雾城斗》,都对我影响较大。也从那时起,我再也没有去过娃娃书店了。

  (作者:戎歌 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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